返航的时候，船上的气氛有些凝重，合作社监事老黄蹲在船头面无表情，法人代表老赵站在船尾默默掌舵，水面上只有发动机单调的突突声。
这和一个小时前前往蚝场时的情景截然不同。4月13日下午，陆丰市金厢镇望尧村金鸿水产养殖专业合作社的几名负责人还满怀希望地说，赶在季节性咸潮前，他们已经将蚝排逆流而上转移到安全水域。然而，随着一串串生蚝被不断捞起，新的一线希望又面临破灭。
望尧村位于陆丰乌坎港水道东岸，靠山傍水，田地稀缺，村民多靠养殖生蚝为生。2013年，村里60家养殖户响应国家环保政策，成立金鸿水产养殖专业合作社，规范生蚝养殖。现合作社下辖22个养殖小组，养殖水面积4000余亩，投放蚝排3000多排（块），采用吊绳养殖法。
第一根吊绳出水，绳上的蚝壳张开，积水哗哗落下。老黄又捞起一串，还是如此。老赵说去那边再看看，调转船头到另外几处蚝排，同样是蚝壳大张。
“蚝壳张开，说明蚝已经死了。”老黄用刀具将张开的蚝壳完全撬开，原本雪白的蚝壳内部已被咸淡水腐蚀成灰黑色，蚝肉早已不知去向。
老赵和老黄把捞起的几十根吊绳放在驳船的甲板上，逐一点数，生蚝的死亡率超过九成。
此前合作社根据水质年情判断，2019年底到2020年初，将迎来大丰收。春节前后，也是望尧生蚝的销售旺季。因为肥美无渣，往年望尧生蚝甚至远销到福建等地。
但和很多农产品一样，疫情让事情起了变化。正当成品生蚝起产销售的关键时刻，受疫情影响村庄封锁，合作社无法起产，大量生蚝无法对外销售。
更让合作社社员揪心的是，成品生蚝不能起产，季节性咸涝开始倒灌。这意味着，合作社还要继续投入，将蚝排从靠近码头的入海口向河流上游转移。
老赵说，上游蚝场靠近另外一个镇，开船要一个小时左右，转移需要投入人力，每个人一天的工钱要两三百元，还要加上牵引船的油费。
春节过后，合作社就开始转移蚝排。老赵他们说，转移完成后，随着疫情形势的好转，合作社开始有了零星的出货，本希望通过媒体的报道，吸引经销商来收购，解决生蚝积压滞销的问题，没想到生蚝会大面积死亡。
4月15日，据合作社初步统计，该村养殖户损失已达3000余万元。望尧村党支部书记也证实，养殖户的损失大大出乎村委意料。有合作社社员表示，成品生蚝颗粒无收，蚝苗无资金投放，虽说生蚝养殖是市场行为，盈亏自负，但在困难之际，他们恳切希望外界能伸出援手。
全媒体记者 陈欣欣 南小渭
